Endless Dreams

最近感到自己的主观时间终于前进了一点点,但也只是从上世纪末来到了本世纪初。当我重新思考阿根廷对我意味着什么,却发现它早已沦为一个空洞的能指。它是一个远方的代名词,一个幻想的栖身之所,虽然我也曾去了解过它的真实,但从未将这些真实与己关联起来,或者说我不需要它的真实,它只需作为幻象在那儿就够了。它就是一颗在我需要方向时出现的星星,至于这颗星星的样貌质地都是无关紧要的。
韩松落在《江湖儿女》的影评里有一句话于我特别心有戚戚:“往日之所以那么值得追念,不是因为那段时间特别美好,而是身处那段时间的人,有充足的荷尔蒙。”确实如此,当我怀念少年时代时,并非在追索九十年代,而是渴求那个充满梦想与勇气的自己。当我感到被唤起关于阿根廷的初心时,其实不是对阿根廷重燃热情,只是怀念那个充满冲动、好奇,有着无限探索欲望的自己。
年少时的我们,很难真正去了解一件事物本身,总是附着太多自己的想象,如今意识到这一点,想去努力靠近真实,却难以再盲目地爱上什么。但爱必须是对真的信,无视真的盲信将主权全然交付给了运气。然而“真”其实又是最大的虚妄,它同样取决于人的信(即使看起来再确凿的客观事实,人依然可以选择不信,那么对ta来说也就不为真),它跟爱一样脆弱。爱与真最终是一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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